毕竟长久以来,对娇嗲最反感的群体,恰恰是女性自身。这种反感并非空穴来风,而是源于无数刻意做作的场景,直到62岁的何赛飞出现,才让“娇嗲”二字有了新的注解。
大众对娇嗲的排斥,早已从声音蔓延到行为层面。声音上,“夹子音”成了作女的专属代名词。虞书欣在《非诚勿扰3》发布会上,用刻意掐细的嗓音搭配剪刀手,以“不超过5岁”的神态回应电影相关问题,让同场的舒淇翻出白眼,常远面露尴尬,岳云鹏不知所措,连冯小刚和葛优都难掩不适,网友更是直言“隔着屏幕都如坐针毡”。这种与自身特质脱节的娇嗲,本质上是一种刻意讨好的表演。

更早之前,林志玲的娃娃音也曾让她深陷舆论漩涡。人们吐槽她“又嗲又装”,小S的模仿更是成了全民玩梗的表情包。而行为上的娇嗲,最经典的莫过于《撒娇女人最好命》里的名场面——台湾软妹蓓蓓发现吃的是兔肉后,泫然欲泣地喊出“怎么可以吃兔兔?兔兔那么可爱”,腻味的表演让银幕外的观众和银幕内的周迅一起翻起了白眼,也让这句话成了嘲讽矫揉造作的爆梗。
这些案例的共性,在于娇嗲背后的“伪装感”。无论是夹子音还是刻意卖萌,本质都是为了迎合某种审美而进行的表演,剥离了真实的人格内核。就像网友发现的,虞书欣原本的声音大气自然,夹子音不过是她打造“甜妹”人设的工具,这种刻意为之的反差,恰恰触碰了大众的审美底线。
但如今,娇嗲的风评正在悄然逆转,何赛飞就是这场审美转变的核心。在金鸡奖领奖台上,她捂嘴偷笑的娇憨;在综艺里,对着镜头大方摆姿势的灵动,非但没引来反感,反而让网友称赞“娇得天真,嗲得有生命力”。她的吴侬软语自带江南女子的温婉,教朱迅唱越剧时,连自认“女汉子”的朱迅都被带出了温婉气质,这份娇嗲与她的性格浑然一体。
何赛飞的娇嗲之所以被接纳,根源在于“真”。她敢在综艺里直接呛声节目组“虐待老人”,直言“把老娘搞得累死”;也会在《中国梆子大会》上为戏曲行业发声,哭着质问“戏呢?钱呢?”。她的娇嗔从不与犀利割裂,就像她的生活——一件衣服穿30年洗到发黄就绣上花纹,随身携带三合一肥皂,真实的烟火气让她的娇嗲有了扎根的土壤。
大众对娇嗲的态度转变,本质上是审美回归理性的体现。曾经被唾弃的不是娇嗲本身,而是用娇嗲掩盖空洞的伪装。当娇嗲源于天性而非表演,源于自信而非讨好,就会呈现出截然不同的质感。何赛飞用62年的人生阅历证明,真正动人的娇嗲,是历经岁月仍未消散的灵动,是内心丰盈后的自然流露。

从被群嘲到被接纳,娇嗲的“逆袭”从来不是审美标准的颠覆,而是大众对“真实”的渴求。当声音和姿态都服务于真实的自我,而非刻意的人设,所谓娇嗲,不过是生命力的另一种表达。